《中国（海南）自由贸易试验区总体方案》日前发布，中国（海南）改革发展研究院围绕此热点话题，举办“高标准高质量建设海南自由贸易区”研讨会。在海南探索建设中国特色自由贸易港，如何体现“中国特色”？海南由自贸区走向自贸港又有哪些路径选择？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对外经济研究部原部长赵晋平接受新华网专访。
精彩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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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晋平
海南探索自贸港建设体现了三方面的“中国特色”
我们打造中国特色自由贸易港，首先也强调是更高水平地开放，通过高水平开放来推动高质量发展。在推动高质量开放的问题上，要对标国际上先进的规则，去推进贸易投资的自由化和便利化。同时要加大营商环境的改善力度，真正建立起在国际上处于领先水平的营商环境。
在开放和贸易投资自由化这方面，我们和国际上所讲的自由贸易港的一些主要特征，是一脉相承的。但是如何去体现作为中国特色自由贸易港的“中国特色”？我觉得主要是在这样几个方面。一方面呢，国际上实际上也没有一个现成的、建设像海南这样一个面积如此之大的自贸港的模式和经验。所以在这个问题上，我们需要结合中国和海南自身的一些特点，来逐步地探索和推进海南的自贸港建设，尤其在政策体系的建立方面，需要分阶段分步骤地推进，在不断地积累和摸索的基础上，形成比较成熟的顶层设计。
从这一次总体方案发布的内容可以看出，实际上海南自贸试验区总体方案，是按照中央的要求，在充分学习和借鉴其他自贸试验区的经验基础上形成的，这一方面是后发优势，同时也体现了“中国特色”。
第二个“中国特色”的体现，我认为就是结合中国的实践，比如说在推进自贸港建设过程中，我们要加强对这项工作全方位的保障。其中一个非常重要的保障呢，就是加强党的全面领导。我觉得这也是为我们把握政策方向，真正地建设现代化的社会主义强国提供指导。
第三个方面的“中国特色”，就在于要符合海南自身的一些特点及优势领域。从海南岛内保护生态环境的角度，以及在自然资源方面的限制和要求来看，它是不适合大规模地去发展加工制造、转口贸易的，所以中央在4月发布的指导意见中明确提出，未来海南自贸试验区和自贸港建设，不以转口贸易和加工制造为重点，而以发展旅游业、现代服务业和高新技术产业为主导。这个我觉得也是作为“中国特色”的体现，它不是盲目地按照国际上的一些自贸港开放的领域和标准来设置，而是结合海南自身发展的自然禀赋条件，以及我们在发展定位上的差异化目标，充分地体现了海南自贸港建设的重点领域和方向。
在开放和贸易投资自由化这方面，我们和国际上所讲的自由贸易港的一些主要特征，是一脉相承的。但是如何去体现作为中国特色自由贸易港的“中国特色”？我觉得主要是在这样几个方面。一方面呢，国际上实际上也没有一个现成的、建设像海南这样一个面积如此之大的自贸港的模式和经验。所以在这个问题上，我们需要结合中国和海南自身的一些特点，来逐步地探索和推进海南的自贸港建设，尤其在政策体系的建立方面，需要分阶段分步骤地推进，在不断地积累和摸索的基础上，形成比较成熟的顶层设计。
从这一次总体方案发布的内容可以看出，实际上海南自贸试验区总体方案，是按照中央的要求，在充分学习和借鉴其他自贸试验区的经验基础上形成的，这一方面是后发优势，同时也体现了“中国特色”。
第二个“中国特色”的体现，我认为就是结合中国的实践，比如说在推进自贸港建设过程中，我们要加强对这项工作全方位的保障。其中一个非常重要的保障呢，就是加强党的全面领导。我觉得这也是为我们把握政策方向，真正地建设现代化的社会主义强国提供指导。
第三个方面的“中国特色”，就在于要符合海南自身的一些特点及优势领域。从海南岛内保护生态环境的角度，以及在自然资源方面的限制和要求来看，它是不适合大规模地去发展加工制造、转口贸易的，所以中央在4月发布的指导意见中明确提出，未来海南自贸试验区和自贸港建设，不以转口贸易和加工制造为重点，而以发展旅游业、现代服务业和高新技术产业为主导。这个我觉得也是作为“中国特色”的体现，它不是盲目地按照国际上的一些自贸港开放的领域和标准来设置，而是结合海南自身发展的自然禀赋条件，以及我们在发展定位上的差异化目标，充分地体现了海南自贸港建设的重点领域和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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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晋平
海南可借由多个先行区的建设 探索符合全域发展的模式
自贸港它是一个高水平开放的重要平台，未来将实现贸易投资高度自由化，同时它按照国际公认的一些标准来设立海关特殊监管区，货物、资金和人员的进入是非常自由的。那么自贸试验区向自贸港的逐步推进，就一定要立足于自贸区，着眼于自贸港建设的需要。比如说既然是要实现高水平的贸易和投资自由化，那我们就可以通过海关特殊监管区内的货物贸易的自由化，来进一步提升水平，逐步向一个覆盖全岛的这样一个高水平贸易自由化过渡。
在服务业方面，我觉得总体方案中所提到的博鳌乐城国际医疗旅游先行区模式，是一个很好的逐步推进服务业开放和服务贸易自由化的模式。它实际上是对旅游和国际医疗领域开放先行先试的一个重要的探索。先行区的优势有两个方面，一是它有区别于其他地区的外资准入开放的政策，比如说医疗领域，在我们的其他地区，包括在岛内乐城以外的区域，甚至在我们内地的绝大多数地区，对医疗领域的外国投资者投资准入，还是有一定的限制。
另外对于乐城来讲，实际上它不仅仅是在服务业开放，它在货物贸易的自由化和服务贸易的自由化方面，也有一些相应的先行先试的举措。比如说总体方案中就明确提出，对这些关税率比较高的一些医疗器械，可以降低关税，从而进一步降低这些医疗机构投资的成本。这是一个用贸易自由化、贸易便利化的政策，为服务业开放提供配套的一个重要措施。我觉得在海南自贸试验区的建设中，可以按照这种模式在其他领域去逐步探索，建立一些先行先试的区域，为探索建设自由贸易港提供一个路径选择的机会。
在服务业方面，我觉得总体方案中所提到的博鳌乐城国际医疗旅游先行区模式，是一个很好的逐步推进服务业开放和服务贸易自由化的模式。它实际上是对旅游和国际医疗领域开放先行先试的一个重要的探索。先行区的优势有两个方面，一是它有区别于其他地区的外资准入开放的政策，比如说医疗领域，在我们的其他地区，包括在岛内乐城以外的区域，甚至在我们内地的绝大多数地区，对医疗领域的外国投资者投资准入，还是有一定的限制。
另外对于乐城来讲，实际上它不仅仅是在服务业开放，它在货物贸易的自由化和服务贸易的自由化方面，也有一些相应的先行先试的举措。比如说总体方案中就明确提出，对这些关税率比较高的一些医疗器械，可以降低关税，从而进一步降低这些医疗机构投资的成本。这是一个用贸易自由化、贸易便利化的政策，为服务业开放提供配套的一个重要措施。我觉得在海南自贸试验区的建设中，可以按照这种模式在其他领域去逐步探索，建立一些先行先试的区域，为探索建设自由贸易港提供一个路径选择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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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晋平
海南未来应该建立一个“量身定做”的负面清单
认真读一读这个海南自贸试验区的总体方案，我们就可以发现，在海南的自贸试验区总体方案中，融入了许多其他11个自贸试验区已经取得的一些成功经验。但还有一部分是其它的自贸试验区在实践过程中不断发现的一些问题，海南提了出来，而且提出了一些有针对性的举措，我觉得这也是充分学习和借鉴已有自贸试验区成功经验的基础上所形成的，也是海南的一个后发优势。
海南在自贸试验区建设和管理模式上，也取得了一个新的突破。为什么这么讲？我们知道其他的11个自贸试验区都是分成了几个片区，它的总体面积是有限的，在这之前还没有一个是全域型的，也就是说还没有一个和它的行政区域保持高度一致的自贸试验区。这种模式可能会面临许多改革碎片化的问题，因为人为地分割成了几个片区，在落实的过程中，可能各个区之间会有差异，那么发展重点也会有所区别。而海南是一个全域型的自贸试验区，这本身就是一个突破。海南从行政管理、社会管理层面，都和自贸试验区所需要的改革创新发展管理，保持高度一致。
从制度设计的角度来说，我们一定要为海南自贸试验区建设，打造一个“量身定做”的外资准入负面清单。目前其他的11个自贸试验区，在外资准入方面有使用统一的负面清单，也就是说这个负面清单对所有的自贸试验区都是适用的。一个负面清单要考虑很多因素，比如如何更加地开放，如何在开放中防控风险，因为开放可能会带来一些新的主体的进入，这就可能会带来一些风险。所以负面清单的制定，它一定需要统筹考虑应对这些需要，做出统一安排。但这样问题就来了，如果12个自贸试验区都是一个统一的负面清单，在防控风险方面，就需要考虑到一些防控风险能力比较弱的地方，如果开放力度太大，它可能很难在这方面应对各种风险。那么反过来讲，有些地方它本身具有开放的基础和一些条件，它可以在某些领域更多地开放，开放力度更大。而且有些领域在不同的地区有不同的特点，比如说海洋经济和国际邮轮，这只有海南可能具有这样一些优势，所以它在这些领域它需要更加开放的一个环境。所以从这一点来说，我认为下一步我们在推进外资准入前国民待遇加负面清单，这样一个重要的管理制度的同时，在负面清单的设计上，一定要能够形成一个“量身订做”的负面清单，也就是结合海南省的一些发展特点和它的定位需要，来设计一些新的开放标准，我觉得这是未来我们可能需要去突破的一个方面。
海南在自贸试验区建设和管理模式上，也取得了一个新的突破。为什么这么讲？我们知道其他的11个自贸试验区都是分成了几个片区，它的总体面积是有限的，在这之前还没有一个是全域型的，也就是说还没有一个和它的行政区域保持高度一致的自贸试验区。这种模式可能会面临许多改革碎片化的问题，因为人为地分割成了几个片区，在落实的过程中，可能各个区之间会有差异，那么发展重点也会有所区别。而海南是一个全域型的自贸试验区，这本身就是一个突破。海南从行政管理、社会管理层面，都和自贸试验区所需要的改革创新发展管理，保持高度一致。
从制度设计的角度来说，我们一定要为海南自贸试验区建设，打造一个“量身定做”的外资准入负面清单。目前其他的11个自贸试验区，在外资准入方面有使用统一的负面清单，也就是说这个负面清单对所有的自贸试验区都是适用的。一个负面清单要考虑很多因素，比如如何更加地开放，如何在开放中防控风险，因为开放可能会带来一些新的主体的进入，这就可能会带来一些风险。所以负面清单的制定，它一定需要统筹考虑应对这些需要，做出统一安排。但这样问题就来了，如果12个自贸试验区都是一个统一的负面清单，在防控风险方面，就需要考虑到一些防控风险能力比较弱的地方，如果开放力度太大，它可能很难在这方面应对各种风险。那么反过来讲，有些地方它本身具有开放的基础和一些条件，它可以在某些领域更多地开放，开放力度更大。而且有些领域在不同的地区有不同的特点，比如说海洋经济和国际邮轮，这只有海南可能具有这样一些优势，所以它在这些领域它需要更加开放的一个环境。所以从这一点来说，我认为下一步我们在推进外资准入前国民待遇加负面清单，这样一个重要的管理制度的同时，在负面清单的设计上，一定要能够形成一个“量身订做”的负面清单，也就是结合海南省的一些发展特点和它的定位需要，来设计一些新的开放标准，我觉得这是未来我们可能需要去突破的一个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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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晋平
随着开放程度加大 未来海南需关注三方面风险
一般来说，随着开放程度的扩大，可能有三个方面的风险是值得关注的。一个方面呢，就是金融开放创新，它可能会带来一些相应的金融的风险，比如说国外的金融市场波动啊，一些投资者的炒作行为啊，这都有可能会通过开放的金融市场，波及到国内，对我们金融体系的安全性造成一定冲击。
第二个风险呢，主要在贸易领域，由贸易自由化带来的一些风险。因为是高度开放，那么货物贸易自由化的水平非常高，那么有很多国外的产品可能进入我们的市场，但是这些产品大量地进入之后，尤其在它的增长速度很快的情况下，它会对国内现有的一些企业造成一定的市场冲击，并且有可能造成一些失业、企业破产等问题。那么对于这种贸易风险，我们要建立起相应的防控体系，在货物贸易自由化方面的标准，要适度地考虑到一些弱势产业存在。
第三个方面风险，主要是和投资有关系。投资领域的开放，可能会带来国外的一些新的文化现象进入，甚至涉及到意识形态方面。对于这些影响，我们还是有应对它的能力和自信。但问题在于我们如何去保障意识形态的安全，如何去保障我们的文化，让它既是一个开放的、包容多样性的文化，适应了各种文化相互交融的需要，同时又要防止外来文化对我们传统的、符合我们价值观的文化造成冲击。
从这几个方面来看，如何建立相应的风险防控体系？我认为在金融开放创新方面，一定要坚持审慎的原则，对一些比较敏感的领域，要通过稳步推进的方式去积累经验，形成抗风险的能力。同时呢，也要通过加强金融机构应对市场风险的竞争优势，来使得它们能充分应对国际市场所带来的一些冲击或影响。从贸易方面来说，我们要充分地考虑到，贸易自由化的领域和标准设置，可能会对国内一些幼稚的和不成熟产业造成冲击。在市场开放的条件下，如果对一些个别的产业造成了一定的影响，要通过建立一个贸易救济的体系，去对造成冲击的行业甚至一些企业，也包括对失去工作岗位的人，提供必要的一些支持，同时帮助其提升应对市场竞争挑战的能力。
从投资领域来说，对于一些竞争性的服务业投资领域，我们应该通过开放来进一步提高服务业的国际竞争优势。另外我们也要认识到，一些领域的开放需要将内容监管和投资放开，要能够处理好两者的关系。比如说我可以允许你投资，进来办一个电影院，但是你放什么片子，什么时间放什么片子，都是可以通过内外资一致的管理方式来监管。再比如说我允许你投资建学校，但是教学大纲、教学内容，你必须按照中国的法律执行。在推进改革的过程中，有很多这样的经验，都是通过逐步探索，不断积累、不断总结的基础来形成，它们都有助于我们在防控风险方面取得实实在在的成效。（周淑仪 纪惊鸿 王雯君）
第二个风险呢，主要在贸易领域，由贸易自由化带来的一些风险。因为是高度开放，那么货物贸易自由化的水平非常高，那么有很多国外的产品可能进入我们的市场，但是这些产品大量地进入之后，尤其在它的增长速度很快的情况下，它会对国内现有的一些企业造成一定的市场冲击，并且有可能造成一些失业、企业破产等问题。那么对于这种贸易风险，我们要建立起相应的防控体系，在货物贸易自由化方面的标准，要适度地考虑到一些弱势产业存在。
第三个方面风险，主要是和投资有关系。投资领域的开放，可能会带来国外的一些新的文化现象进入，甚至涉及到意识形态方面。对于这些影响，我们还是有应对它的能力和自信。但问题在于我们如何去保障意识形态的安全，如何去保障我们的文化，让它既是一个开放的、包容多样性的文化，适应了各种文化相互交融的需要，同时又要防止外来文化对我们传统的、符合我们价值观的文化造成冲击。
从这几个方面来看，如何建立相应的风险防控体系？我认为在金融开放创新方面，一定要坚持审慎的原则，对一些比较敏感的领域，要通过稳步推进的方式去积累经验，形成抗风险的能力。同时呢，也要通过加强金融机构应对市场风险的竞争优势，来使得它们能充分应对国际市场所带来的一些冲击或影响。从贸易方面来说，我们要充分地考虑到，贸易自由化的领域和标准设置，可能会对国内一些幼稚的和不成熟产业造成冲击。在市场开放的条件下，如果对一些个别的产业造成了一定的影响，要通过建立一个贸易救济的体系，去对造成冲击的行业甚至一些企业，也包括对失去工作岗位的人，提供必要的一些支持，同时帮助其提升应对市场竞争挑战的能力。
从投资领域来说，对于一些竞争性的服务业投资领域，我们应该通过开放来进一步提高服务业的国际竞争优势。另外我们也要认识到，一些领域的开放需要将内容监管和投资放开，要能够处理好两者的关系。比如说我可以允许你投资，进来办一个电影院，但是你放什么片子，什么时间放什么片子，都是可以通过内外资一致的管理方式来监管。再比如说我允许你投资建学校，但是教学大纲、教学内容，你必须按照中国的法律执行。在推进改革的过程中，有很多这样的经验，都是通过逐步探索，不断积累、不断总结的基础来形成，它们都有助于我们在防控风险方面取得实实在在的成效。（周淑仪 纪惊鸿 王雯君）
